天龙八部百宝箱 天龙八部帮会百宝箱
2000年,我12岁。也许是为没收了我的《天龙八部》的补偿,老妈从单位图书馆给我借来了国内出版的第一套《哈利波特》(三本)。我不想杜撰什么一见钟情,因为只是那花花绿绿的封面就已经让当时自诩阅读水平不低的我有种被小看的不爽。现在想想,相比一页没看而错过成为骨灰级哈迷,没能早一点意识到“放下偏见能产生如此奇妙之变化”,更让我觉得遗憾。
2001年,《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在11月上映,此时的我来不及去嚷嚷“曾经有一本书摆在我面前而没有珍惜”,就一头扎进了那个神奇世界:宠物猫头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魁地奇、魔杖咒语、三头狗、厄里斯魔镜...又大言不惭再回去找老妈要书,被“不听老人言”数落一顿后,我开始觉得自己(或者男人)就是个视觉动物。
2002年,《哈利波特与密室》如约而至,正处沉醉巅峰的我单单看到160多分钟的片长就欢呼不已。花絮碟中的“逛斜角巷”和“驾驶罗恩的飞车”不知占去了我多少写功课的时间。
2004年,时隔18个月,第三部《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上映,缩水的片长、同样缩水的DVD以及开始渐趋阴暗的风格一度让我很有些难以接受。尝试在生活中逃课、玩乐,还有至今唯一一次的练舞经历,开始让我感觉到我在和这个系列一起经历转变。
2005年,第五本小说和第四部电影。为了买到《哈利波特和火焰杯》——这个系列中我最喜欢的一部——双D9,跑到北京在西单和王府井之间步行了两个来回,买到那刻的开心至今还记得(虽然是个六区碟,至今仍有洗牌的冲动)
2006年,高考。(那年1.21,科比拿了81分,比我的高考语文分数还高)。第六本小说上市,我用一本盗版的哈五和一个同学换来了正版哈六,(我现在确信她应该只是换着看看,但很明显我会错意了),然后,毕业,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2007年,大学。还是碟店老板的提醒,才让我想起哈五来了。第五张双D9,也是最后一张,同时,也是唯一花絮没有看完就被我塞进柜子的一张。把这五盒电影整齐的码在柜子里,轻轻地擦拭。哈利的冒险故事开始越发充满危险,他的生活开始远离霍格沃茨校园,开始为了魔法界的安危而战。这时的我,依然热爱,依然喜欢,但隐隐的感觉到,这种情感开始趋于平静。这一年,小说哈七最终章上市,我从没见过中国人如此疯狂地购买非母语的书籍。
2008年,大学生活在无聊和颓唐中继续磨磨蹭蹭的晃荡着,我读完了哈利的全部故事,也一直试着推荐给身边的朋友,不甚如愿。有时候在睡梦中,我觉得哈利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存在于我的脑海中,可能也存在于每个喜爱他的人的脑海中。
2009年,哈六上映,和三石君在破旧的电影院。平生第一次在大银幕上看枪版电影,强忍愤怒(和10元的票价),我看完了哈六,在劣质的画面中,陪伴着哈利,一起向敬爱的邓布利多校长告别。
2010年,毕业,被迫与女朋友暂时分离。年底的哈七(上),我的生活和哈利一起经历着拐点,他和罗恩决裂,在最后一件魂器的寻找中和“你知道他是谁”赛跑。我赌上时间和梦想,奋战考研。对我们来说,最终的决战,就要来临。
2011年,在去到遥远的南方前,自己跑去新建的电影院看了哈七(下),两个小时一瞬即过,此时的我抱怨片长太短的怨气,早已敌不过对邻座吵闹整场的小屁孩们的怒气了。走出影院,推着车子往家走,出奇的平静。耳边好像有个声音在说:无论你是如何开始,无论你有多么喜欢,无论你从中获得了多少快乐和忧伤,现在,都结束了(It All Ends)。
是啊,向这群魔法师们说再见的时候,还是来了。就像海格说的,“该来的总会来的,哈利。”
其实我从没泡过论坛,也没买过劣质的袍子和假魔杖,甚至已经过去快三年,不提起来我也都快忘记,哈利·波特,当年我有多么地沉醉于你的冒险故事。
当开始的新奇化为平静,就像高考后的那个夏天,就像毕业季吃完散伙饭的那个夜晚,就像现在的我,恐惧地幻想在未来的某个时候...
十年过去,哈利你让我懂得了,原来浓烈的情绪表达,并不是感情宣泄的唯一方式。就像儿时的百宝箱,里面放着洋人儿、玻璃球、小人书,和其他一些永不褪色的东西。闲暇时打开,逐一看看再轻轻地盖上。然后对自己说,这些东西很珍贵,但你真的已经长大了。
哈利,即便是电影,距离我们上次的告别也已经两年多了。在这些似快非快的日子里,我依然会下意识地把你从记忆深处找寻出来,谈谈天叙叙旧。谢谢你哈利,陪我过十年,以及可以预见的接下来的很多个十年。说了再见,定会再见。当你在小说和电影的最后都已为人父母,我也就更要没有理由地挥别过去,必须决绝,却又不可避免地悲伤。每一代人的童年都有他们的哈利波特霍格沃茨,不管是大闹天空哪吒闹海,还是喜羊羊和熊出没,我都期待未来的孩子们,长大地越晚越好啊。因为尽管现实很残酷,但被梦想包围的感觉,真的很爽。